黛安娜罗丝
巡回法官驳回了原告起诉状,于是,道恩斯向最高法院申请裁决。
这就是说八二宪法的结构、基本思想、公民基本权利、国家机构以及修改程序和方式等方面都是有着几十年的传承与实践检验。进入专题: 八二宪法 。
而现行体制下,不要说保障审计独立性,就是审计机关有时候也自身难保。众所周知,财政是政府活动的物质基础,只有对政府实施有效的财政预算监督,才能从根本上限制行政权力的扩张和滥用。这份报告当时介绍了宪法修改草案稿的主要内容,其中绝大多数是对五四宪法的新发展和新形势下的宪法思想,并没有设立审计机关的内容。比如,人大常委会集体决定的议事规则会让审计问题的处理更加公开、透明和程序化,而任何要改变和干涉审计工作的企图都必须经人大常委会这一关,难度可想而知。如果从监督政府财政预算执行角度考虑,那么作为一种带有宪政色彩的政治监督(预算即为政治),这种审计制度理应安排在人大制度之中并列入宪法,而国家审计唯有朝着这一方向改革与发展才乃人间正道。
如此算来,设立审计机关的建议从提出到列入宪法修改草案只用了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而到列入12月4日五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通过的新宪法中也仅仅不到11个月,这种在制宪史上的闪婚现象是极为少见的。现在看来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宪法条文毕竟应该是久经考验的并取得各方面共识的东西。[57]另一派则坚决反对美国接手这些岛屿并将其作为殖民地保留下来,因为这违背了美国自由平等的共和原则,将不平等施加给了这些岛屿及其居民,而这是欧洲君主制的邪恶帝国才会做的事。
第二,对于如何处置新领地,布朗大法官没有直接适用联邦宪法,因此这些领地的地位及其与合众国之间的关系取决于国会的自由裁量,换言之,波多黎各等海外领地的地位完全变成了国会的决断问题。怀特认为,领土的取得与领土的处置是两回事,领土取得的权力与处置领土的权力在严格意义上也是相互独立的。这些人共同以波多黎各人民(The People of Puerto Rico)的名义构成一个政治实体,并享有从此以后被授予的统治权、提起诉讼及被诉的权利。就法学界的一般观点来看,坦尼大法官最大的失误(如果可以说是失误的话),在于他坚持对宪法进行历史解释,即把黑人奴隶解释为联邦宪法第五修正案中所谓的财产——正是这种解释违背了美国这个自由平等的共和国的精神实质,坦尼法院才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而另一条边界则是富有弹性的,变动的帝国边界,由美国主权所及却又未被合并的土地组成。一种权力来源于各州的授权,宪法对这种权力的规定实际上是在处理联邦政府与各州的关系,是联邦与各州之间的契约,因此这些规定只适用于将其特定权力让渡给联邦政府的各州。
反分裂原则似乎不太可能跟随《美利坚合众国》一同来到这些新领地。实际上,它与《联邦党人文集》中所说的大共和国以及联邦共和国非常相似,都是指一个幅员辽阔的,由许多附属于联邦的自治州组成的政治实体。纵观《利维坦》这本近代自由主义的奠基之作,其中关于主权的地理边界的论述非常少。[65]最高法院维持了巡回法院的判决结果。
如果军事基地和军事行动被认为是主权的体现,那么美国联邦宪法是否能够随着美国主权的进入而适用于这些海外据点,就是关键的法律问题之一。联邦最高法院固然可以宣布立法违宪,但面对战争、条约和领土取得这些问题,司法的被动性和滞后性却让最高法院无可奈何。[118] 亚伯拉罕?林肯:《葛底斯堡演说》。第四,我们只能接手这些岛屿,并教育那些菲律宾人,让他们信仰基督,从而使他们得到进步与文明…… [63]这些说法固然像是政客的矫情,但即使是上帝的启示让麦金利总统作出了决定,但上帝终究没有帮总统和国会完全说服反殖民主义者,或共和主义者。
[31] 《独立宣言》[32] 托克维尔:《旧制度与大革命》,冯棠译,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如此一来,国会针对这些领地所指定的法案,就纯属多此一举,而宪法赋予国会的许多权力,也由此被取得领土的权力(波多黎各岛是通过条约割让取得的,因此在道恩斯案中,取得领土的权力体现为缔约权)架空了:如果缔约权意味着将外来土地纳入联邦的权利,那么国会——合众国人民的代表——将变成什么,宪法所赋予它的功能又还剩下什么呢?即使众议院很可能不愿意将某些外来种族纳入联邦,它对业已形成的结果也无能为力。
[32]虽然美国革命没有像法国大革命一样变成革命、混乱和暴政的恶性循环,但这更多地是由于盎格鲁-美利坚人骨子里的贵族特色,即他们的民情(mores)和旧制度。第四部分将超越路线之争,回顾美国建国的历史,并着重分析怀特大法官的附议及其使用的新理论,即合并理论(Incorporation Theory),由此更深入地讨论帝国与共和国的关系,以及现代国家建构问题的复杂性。
因此,根据对宪法及其精神的正确理解, [138]州与领地有着实质意义上的区别,前者是被合并的领土(incorporated territory)。尽管布朗为这一决断提供了某种可能的标准,例如种族、宗教、风俗、法律、税收方式及思维模式, [91]但他的结论仍旧不能获得少数派法官们的认同。[27]实际上,美国的共和传统更多地受到了欧洲启蒙时代思想家的影响,将国家建立在人人平等、天赋权利、理性主义、社会契约的基础上。[145]看起来,怀特大法官区分了州和领地,但更准确地说,他区分的是终究会成为州的领地,以及不一定会成为州的领地。二、两种传统共和国与帝国问题,可以贯穿于整个美国历史。1777年,十三个殖民地决定成立联邦政府,并起草了《邦联条例》,但由于对西部新领土的争夺,建立统一政府的计划几乎流产。
而对边界问题的漠然,一方面为美国领土的扩张提供可能, [39]另一方面也为联邦内存在的分裂主义和美国内战埋下了隐患。这种政治想象,不仅仅是政治意义上的脱离,更包含了对欧洲思想方式的反感与排斥:欧洲是专制的帝国,欧洲所有国家的历史和现实都充满了专制和压迫。
最广为人知也是最为人诟病的一部分是关于黑奴身份的。[70] Scott v. Sandford, 60 U.S. 393 (1857); 参见保罗?布莱斯特,杰克?巴尔金等编著,《宪法决策的过程:案例与材料》,同上。
为了协调南北双方在奴隶制存废上的分歧,国会却非常讽刺地划了一条地理的界限,而地理上的区隔无疑更容易使分裂成为可能。[37] See Lee Brilmayer, Secession and Self-Determination: A Territorial Interpretation, Yale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Law, Vol. 16, 1991, pp.179-180.[38] Ibid.[39] 参见罗伯特?卡根:《危险的国家:美国从起源到20世纪初的世界地位》,同注9。
在整个十九世纪,领土扩张都是美国最重要的政治问题之一。然而美国终究不是逻辑和理论,也不是共和国或帝国的理想类型。更重要的是,联邦最高法院默许了这一权力的存在。[43]严格地讲,这一阶段的领土扩张更应当被理解为共和国面积的拓展,因此也就没有遭到太多的非议。
首先,美利坚合众国就是在脱离中产生的。社会契约和共和主义的建国基础对于美国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马上就带来了一个问题:为了让我们自己的理念最终在这些领地上实现,将宪法之下自由政府的的恩惠扩展到这些领地上,即使在这段制度无法正常运转的时间内,我们是否也不能做出让步? [107]当然,哈兰法官固执地反对这种让步,而没有直面布朗的疑虑。波多黎各制造并运往合众国的物品,以及以消费或贸易的方式回流到波多黎各的物品都应当缴税(taxes),税率与对美国国内同类商品的税率相同。
按照该法令的规定,上述领地及随后可能建立的州,从此以后都将是美利坚合众国邦联的一部分,受到邦联条例,及其以合宪方式所做的修订的约束,受到联邦国会制定的法案和规章的约束……自此,准州的居民承担缴税的责任,按合众国的分配规则缴纳税款,以支付他们在公债和政府开支中相应的部分……准州范围内废除奴隶制。[111] 参见本文第二部分。
因此,美西战争为美国赢得了一个难得的机会:这些被割让给美国的小岛,让这个尚显稚嫩的新强国有机会尝试着行使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权力,将它粉嫩的爪子伸向原本只属于欧洲的殖民地。[28]这种自由主义的共和国传统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倾向于用忽略差别而非同质化的方式实现不同群体之间的平等。[25]在英国,宪法是一些用以管理政府的宪章、法令、宣言和传统习惯的综合,而1787年的《美利坚合众国宪法》却开创了成文宪法模式,政府只能在成文宪法框架内活动成为了美国最高的政治原则和法律原则。Quoted in Downes, 182 U.S. 244, 372 (1901), Fuller Dissenting.[65] Downes, 182 U.S. 244, 372 (1901).[66] Christina Duffy Burnett, Between the Foreign and the Domestic, in Christina Duffy Burnett and Burke Marshall ed., Foreign in a Domestic Sense: Puerto Rico, American Expansion and the Constitution, supra note 13, p. 7.[67] 《美利坚合众国宪法》第一条第八款。
在法律层面,涉及美国在扩张过程中与海外领地之间的关系,美国联邦宪法是否跟着国旗走(whether the U.S. Constitution follows the flag),以及帝国主义式的扩张是否违背美国的共和宪法原则。因为很多州对联邦的强烈反对,将各州结成联盟的任务十分艰巨,宪法的制定者们集中了全部精力去找寻克服这些障碍的方法。
另外,从根本上讲,这条用血的代价书写的原则是特殊主义的,要求区分敌人和朋友我们和他们,在很多情况下,是由美国充满特殊性的历史支撑的,而不像自由主义原则一样能够普遍适用。而在道恩斯案中,是否让波多黎各加入美利坚合众国的决断,在《巴黎条约》签订时就已经作出了。
20世纪以来,尽管美国的全球扩张愈演愈烈,美国正在变成专制的帝国美国的共和制度正在败坏的声音也不绝于耳,但事实上,美国却处于某种中间地带。See Abbott Lawrence Lowel , The Status of Our New Possessions: A Third View, Harvard Law Review, Vol. 13, No. 3, 1899; Christina Duffy Burnett, Between the Foreign and the Domestic, in Christina Duffy Burnett and Burke Marshall ed., Foreign in a Domestic Sense: Puerto Rico, American Expansion and the Constitution, supra note 13.[129] See Owen Fiss, History of the Supreme Court of the United States: Troubled Beginning of the Modern State, 1888-1910,supra note 13, PP. 246-252; Christina Duffy Burnett, Untied States: American Expansion and Territorial Deannexation, supra note 75.[130] Downes, 182 U.S. 244, 372 (1901), White Concurring.[131] Ibid.[132] Quoted in Downes, 182 U.S. 244, 372 (1901), White Concurring.[133] Ibid.[134] Downes, 182 U.S. 244, 372 (1901), White Concurring.[135] Ibid.[136] Ibid.[137] Ibid.[138] Ibid.[139] Ibid.[140] 丹尼尔?J?布尔斯廷:《美国人——建国的历程》,同注14,第552—5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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